记得有个女孩曾经很鄙夷地讲过,说某某的姐姐象等不及了一样,还没举行婚礼就结婚了。在静秋听来,这个说法简直狗屁不通,不合逻辑,结婚不就是举行婚礼吗?怎么可能没举行婚礼就结婚了呢?
还有就是总听人说谁谁被谁谁“搞大了肚子”,但从来没人告诉静秋,一个人的肚子是如何被搞大的,自己悟来悟去,也就基本上悟出跟男的睡觉就会被搞大肚子,因为她母亲一个同事的儿子被GF甩了,那个同事很不太兴奋,总是对人说那个女孩“跟我儿子瞌睡都睡了,肚子都被搞大过了,现在不要我儿子了,看谁敢要她。”
那件事给静秋很深的印象,因为她母亲告诫过她,说你看看,我同事还是人民教师,碰到这样的事,都会在外面败坏那女孩的名声,假如是那些没知识的人,更不知道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了。一个女孩子,最要紧的就是自己的名声。名声坏了,这一辈子就完了。
把这么多前人的经验教训、再加上道听途说、以及自己的逻辑推理全综合起来,静秋得出了一个结论:明天可以跟老三一起走那段山路,只要自己时时注重就行了。在山上是不会睡觉的,所以不存在搞大肚子的问题,最好让他走前面,他就不可能忽然袭击,把她按到地上去。另外,注重不让他碰她身体的任何地方,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?
唯一的担心就是被人看着了,传到教改小组耳朵里去,那就糟糕了。但她想那段山路似乎没什么人,应该不会被人看着吧?要不,明天跟他一前一后离远点,装做不熟悉一样,只不知道他肯不肯。
第二天,才七点钟,静秋就起来了,梳洗了一下,跟大妈告个辞,就一个人出发了。她先走到河的上游,乘渡船过了那条小河,然后就开始爬山。今天几乎是空手,没背行李,比上次轻松多了。
她刚爬上山顶,就看着了老三。他没穿他那件蓝色棉大衣,只穿了件她没见过的茄克,显得他的腿非凡长,她就喜欢看腿长的人。她一看着他,就忘记了昨天晚上为自己立下的那些军令状,只知道望着他,无声地兴奋地笑。
他也一个劲地望着她兴奋地笑:“看着你出门了。开始还以为你不会来呢。”
“你---今天不上班?”
“换休了,”他从随身背的包里拿出一个苹果,递给她,“早上吃东西了没有?”
她老实回答:“没有,你呢?”
“我也没有,我们可以走到K县城去吃早点。”他把她背的包都拿了过去,“你胆子好大,预备一个人走山路的?不怕豺狼虎豹?”
“长林说这山上没野物----,他说---只需要防坏人---”
他兴奋地笑起来:“你看我是不是坏人?”
“我不知道----”
他安慰她说:“我不是坏人,你慢慢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昨天---好大胆,差点让大妈看着那个纸条。”她说了这句,就觉得两个人象在搞什么鬼一样,有点狼狈为奸的感觉,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她的脸一下子红起来。
不过他没注重,只兴奋地笑着说:“她看着了也不要紧,她不识字,我写得又草,还担心连你也看不清呢。”
山顶的路还有点宽,两个人并排走着,他一直侧着脸望她,问:“大妈昨天找你干什么?“
“她叫我在K市帮长林买毛线,帮他织件毛衣----”
“大妈想让你做他儿媳妇,你知不知道?”
“她----说过一下----”
“你---答应了?”
静秋差点跳起来:“你乱说些什么呀?我还在读书----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----假如你没读书----就答应做她儿媳妇了?”他见她脸庞涨得红通通的,似乎要发恼一样,不敢再问了,只说,“你---答应给长林----织毛衣了?”
“嗯。”
他象吃了大亏一样叫起来:“你要给他织毛衣?那你也要给我织件毛衣!”
静秋兴奋地笑道:“你怎么象小孩争嘴一样?别人要织一件,你也要织一件?”说到这里,又有心试探一下,“你还要我帮你织毛衣?你不会叫你----爱人----帮你织?”
他急了:“我哪里有爱人?你听谁说我有爱人?”
她见他没爱人,心里很兴奋,但嘴里却继续冤枉他:“大妈说你---有爱人,说你上次就是回家探亲去了。”
他大喊冤枉:“我还没结婚,哪来的爱人?她肯定是想把你跟长林撮拢,才会这样说。你到我们队上去问问,看我---结婚了没有---。你不太相信我,总要相信组织吧?”
静秋说:“我干嘛去你队上问?你---结婚不结婚---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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